什么是真理?读圣贤之书,做混蛋之事,这就是熟知真理的两班吗?或许为人类知识做出一点点积累的努力是真正圣贤该做的事情。
丁若铨从一个士大夫被流放到了黑山岛,是处于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而他遇到了昌大,通过对于海洋生物的直接的捕捞和游泳训练,而具有这方面的实践和考察的知识。在这个过程之中,丁若铨意识到了自己所学习和攻读的不管是来自儒家性理学,还是来自西方几何学、自然科学和天主教的影响的知识都遇见了自己的弊端,他从昌大普通的、看似直白的记录和描述中,知道每一种鱼都有自己行走和捕食的方式,而且用一种综合了民间的俚俗感和知分子的审美趣味的命名方式,给那些从来没有被记载的事物命名,其实丁若铨对鱼,鱼的命名和编谱方式,不是一种类似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这样的汇编和总结。尽管也是百科全书式的,受到了儒家性理学之中格物致知的“格物”理论的影响,但是丁若铨本身对于来自边缘岛屿的生物,尤其是鱼类,尤其是那些从来没有被文人所记载的
漂亮的电影。这真的不是迪士尼的导演来拍的吗?
“对于好奇心重的人来说,没有比陌生的地方更好的地儿了。”这部电影对于有理想和信仰、爱学习的东亚观众来说,其实很有启发。丁若铨和昌大这对师生,一个为志趣另一个为功名,在碰撞中,这两位读书人都得到了成长。人各有志,但读书必有收获,见识能改变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命运,追求本心,才是最重要的。看这部电影会立马能想到苏东坡,以及他被流放到儋州,教出海南高才生的故事。希望中国也有类似这样风格、有能力的导演去拍一拍苏东坡。
C / 原来拍成黑白是因为预算不足,但实际上完全没有黑白的必要,情节设定思路和影像传递的感觉都挺现代视角的,而不是复古的氛围。
如果你也喜欢苏轼…
丁若铨:我见过岛上的人们,是为了制作鱼谱。可是人们的话都各不相同,所以无法整理并表达出来。岛上有个叫昌大的年轻人,虽从小好学,但因家境贫寒,没有多少书,所以未能开阔眼界。但为人老实细心,对鱼类、海草以及海鸟等都能够仔细观察并深思,所以能够掌握其性质。他的话非常可信,所以在他长时间的帮助下,我完成了这本书,取名为兹山鱼谱。—— 昌大,我很害怕黑山这个名称,但是遇见你并一起生活害怕便消失了。好奇心很重之人重新找回了在流放之路上失去了的好奇心。所以多亏了你,在死气沉沉的黑山上,发现了坚强活着的黑色兹山。昌大,如鹤一般活着固然好,但像就算沾满了泥水和污水也来者不拒的兹山一样做一个黑色的无名之人,也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若不能按照所学生活,便得按照自己的性格生活。
在信仰不同的极端关系下,人们能因为知识和品德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忘年交,两人之间的拌嘴从激烈到打趣,关系转变的方式很巧妙。
“兹山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韩国电影越拍越有味道了,韩国影人将传统和现代、经典与颠覆、心学与物理的思考,通过细腻的影像给观众以足够震撼的冲击,而某朝的大部分人却仍将教人吃屎的黄帝内经奉为圭臬。
知识分子的心灵史。入世与出世,求道与济世,理想与现实。丁氏的流放心路让人不禁想起了苏东坡、王阳明的历史故事。
同为东亚文化。在这部剧中确实存在很大差异。而我自己在平壤博物馆感受几百年书画,虽同文,也感受到差异!
理学和格物,入世和出世,民间疾苦声,自由平等观。若是流水账记录和商业片套路得以润化,真乃神片。海胆化身的青鸟也还是要躲在兹山中方能在污泥里飞过,任尔东西南北风。
算是不错的韩国历史片了,虽然仍有流水账的嫌疑
就。。。挺早期第五代的,稍微改改平移到咱这80年代,基本不会有啥违和感。
古代朝鲜士大夫传记片,宏观上讲文化入侵、多元文化交流下的矛盾冲突;微观上讲士大夫融入平民生活,是阶层矛盾。丁若铨著书立说不为万世文章,而是一本自然科普记录,也是现代人寄托与传记所展现的文明开化视角。在丁若铨眼里学问不只是经世致用的工具,耶稣和孔子、朱熹并不冲突,像他手里的地球仪,世界是圆的,多种文化可以交融,好奇心胜过偏见,即使是研究海里的鱼类贝类也有意义。他没有阻止学生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不仅授业,也用自己所坚守的道传道、解惑。他说“斑鳐走的路斑鳐知道,黄貂鱼走的路黄貂鱼知道。”每个人的路不同,每个文化代际、国家时局也变幻不定,他兼容并蓄,不为外物所移,大成若缺,死而无憾。
镜头从海边之人望月升到月亮,再从月亮落到山上望月之人,这不就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么。对于其画面和文本体现出的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和中国诗词之美,很难不佩服。
通篇的黑白到最后光彩重现,满身污泥的黑山露出了兹山的真面目。朝鲜古有丁若铨,我们古有苏东坡,他们拍出了《兹山鱼谱》,那我们呢?!
从韩国的士大夫身上能看到中国知识分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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